梵因再醒轉時,紅日當窗。
鐘顯示八時半。她一驚,起晚了?該上工或上學,都該早已起身。
窗外卻傳來擾嚷。見狹長圓厚窗,忽爾想起,自己是在私人飛機內。
而這應是下午八時半。是夕照,不是朝日。
她略一張望,只見下方人頭推擠,閃光燈如亂槍掃射,已被拍攝。
她一驚,發生了甚麼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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拉開門,正好見僕役長端著水盅與杯子進來。
『降落已久,米勒先生聽說小姐輕微中暑,吩咐不得干擾。』他夾片萊姆到杯中,再倒礦水,遞給梵因。梵因大旱逢雨般喝下,心狂跳。
『機場緣何吵鬧?』
『來了許多記者。這是北荷里活,人人消息靈通。』僕役長並無誇張,『廚師已進來,肚餓的話,在外間艙為你準備晚餐。』
梵因按掣開電視,一見之下,魂飛魄散。
晚間新聞螢幕上,赫然是自己彩照,圖文並茂。另一邊,是玖儀下房車,抱著小狗,在簇擁下,匆匆走過倫敦皮卡地利通衢,墨鏡之大,遮住半張小臉,臉色極差。
蜂擁上來的娛記,連珠價快步邊追邊問。
『本月婚禮取銷,是因為第三者介入?據悉是您的寵物保母,可是這樣?對方是崛金女喬裝的嗎?』
玖儀冷著臉。『無可奉告。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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梵因簌簌顫抖,她喃喃自語,『不是我,不是我,』
冤楚難抑,她落淚,伸手給僕役長看:『你看我的手,這樣粗的指節,這樣禿的指甲,我不過一個做雜工的,何德何能掠奪她未婚夫。』
僕役長卻有幽默感,『有人在茶杯裏攪風暴,換一杯好了。市民興奮三天,又忘得一乾二淨,我們等他們累了,通知保安驅散,再讓管家公司進來清理飛機,加油添水。』
梵因破涕為笑。有人敲窗,梵因再看,竟是如是搭在窗口。
『勞駕你,把機門開一道縫,』僕役長照做,如是咻地飛進來,笑嘻嘻成型,把耳機交給梵因,『米勒有話要說,』
梵因見一手接過電話,沉下臉,按熄機,拔出電池扔下。
如是嚷,『嘩嘩,你這是幹甚麼?』
梵因指著螢幕,『你看他給我惹的麻煩,搞得全世界認識,出門馬上會被玖儀的影迷蛋洗。我和米勒本無瓜葛……你笑甚麼?』
『你先以他為主角,寫了一本書,怎麼沒瓜葛。剛才又相偕去科羅拉多觀察龍捲風暴,』如是問,喝口蜜茶,『這若不是約會,請問又是甚麼。』
梵因叫出來,『全世界連這種私事都知道了!』
『還有,就算是蛋洗,也不至於洗到你。』
『甚麼?』
『有司機房車接送啊。』
梵因蒼白地看著如是,『這不是我要的,』
如是輕輕說,『你們是你們,你與大衛俱愛閒雲野鶴,又由得了你們?世上人不知多虛榮勢利,喜歡當寵物,僕從如雲前呼後擁這一套。』
廚師在旁說,『現烤肋排,好不好?還有你,』他指指如是,『可要青葡萄冰淇淋?要逃命、避壽、打架、蛋洗,還是開記招,都先吃飽再說。』
香味四溢,梵因大笑。這大衛米勒,僱來的人,怎麼個個都是哲學家?
廚師體貼,又替梵因的母親做個牛排三文治,包好放盒裏。如是說:
『有剩的帶骨牛排,好不好交給我帶走?』
梵因笑出聲,『狼要吃,』
輪到如是蒼白著臉,『我看到他不但害怕,而且害羞。最好他集中精神吃排骨。』
那倒單純,梵因困擾想,我還要應付大衛米勒這隻……歌劇魅影。
此時艙外大嘩,有人上來敲機艙門,且大聲喊:『不讓我進來的話,馬上放火!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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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章節完
而故事未完
他本性未改照樣很很深情也很放肆
本故事將在下週繼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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