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多禮拜後,雨停了。巴哈馬群島上,半露天的酒吧裏充滿陽光。

瑞奇沙洛門眼睛一亮,三名比基尼女郎正從吧台款擺,走向他,其中一名眨眨眼,把一小塊貼片貼上他額頭。瑞奇伸手去揭,貼片落地上。

三名女郎笑著走開,她們在花園中會合了第四名女郎。那是瑞奇法庭上的對頭巴黎絲。

巴黎絲並未正眼看他,她悠閒離去。

瑞奇稍後在鏡中,見到額上彷彿有淺淡的紋身圖案。當晚,他與女伴廝混時,說了句:「寶貝….」說時遲那時快,額頭標記忽然引爆。

小型的爆裂,似是以毛囊為標靶,但覺全頭髮根豎直,喇地一聲,悉數燒成飛灰。



瑞奇成了禿子。

三年前,巴黎絲的電視秀播出之際,前男友瑞奇沙洛門將她私密的碟片流傳大眾。此次藉著無雨調整過的經皮貼片,被他自己的口頭禪引爆,巴黎絲報了一箭之仇。

*****
同一時間,易容改裝的朱利安在加州長堤,遇見了一位少女。

「你就是平壤來的首腦,」少女單刀直入:「謝謝你用各種藉口保護無雨,一點小意思請笑納。」

朱利安見是貼片,不禁問:「可以做甚麼?」

「每張貼片,有廿四小時的效力,完全透視物體。」少女笑:「怎樣應用就看你的想像力了。暗示之一,當然是到賭城,下個好注。哪,這是機票。」

她很快消失了。後來朱利安想起,那是紐約歌劇拍攝現場的學生導演。

*****
再回到歌劇結束的當夜。黎明時,暖鋒帶著雷電,將紐約的冰雨暴轉為大雨。

春寒料峭。

為無雨擔憂的凡妮莎,一直提著真氣,調度營救現場。腳本是她寫的,再與老爺爺沙盤推演。其實三天三夜都未合眼。

知道無雨脫險,也顧不得對頭在場,四肢一鬆,頭腦彷彿榨乾,就此昏厥。大衛一手摟住她。凡妮莎心想,完了,終究是落入紅襯衫手裏。

像每次期終考完,交出本科最吃重的小論文後,甫放鬆,就發高燒,疲倦疼痛不醒人事。一向是無雨流淚威嚇她,不得死亡,她應著。但這次有人照料她。

這個男人且當行出色。他似是將她裹在溫暖乾燥的床單中,調了一大壺蜂蜜餵她喝,再換成素菜湯。又帶她去洗手間。深夜,用海綿拭乾她身上的大汗,降溫退燒。那海綿蘸著尤加利葉的精油,氣味非常爽快。她在昏沉中,嚶嚀著。「不客氣,」男人說。

凡妮莎再醒轉,已是兩天後。

她身在大衛的船屋裏。大衛正學日本人,在做熱可爾必斯呢,看見她醒轉,不禁仰頭暢笑:

「哇哈哈哈,你醒後大概不會放過我,所以先防範未然。」

她被綁起來。大衛先以毛斤墊好部位,免得擦傷,再用襪子將兩手兩腳縛起。凡妮莎動彈不得。把人整得哭笑不得乃他之拿手好戲。

「大衛米勒,那你又幹麻不連我的嘴都塞起來呢。」凡妮莎沒好氣,「救命啊。」

他輕笑。「嘴那樣俏麗,那樣亮,留下來,喝熱日本飲料,和我對罵,讓我親吻。」

「我身上這件大號睡衣是你幫我換上的囉,可惡的你,趁我昏迷不醒又做了甚麼?」

「好嘛,你是有一兩分鐘一絲不掛,可是你要我怎麼辦?把你和全身四層濕衣一齊翻轉燒烤嗎?」大衛笑問到凡妮莎臉上。「順便一提吧,幫你換乾衣時,I like what I saw,你是個可愛的小討厭。」

凡妮莎氣得冒煙,大衛笑咪咪看她。

「我沒有欺負你啦。對了,要欺負的話,最好也先綁起來,那是另一種綁法。咦,這是甚麼神色?好在你動彈不得,否則已經挨了你的快手耳光。」

凡妮莎落淚。「我期終報告是這部實驗電影,現在是不是當掉了。」

大衛說,「我把毛片用快遞幫你寄到學校,嘖,一級榮譽,昆丁塔倫天奴透過學校,說想和你談剪接…..現在你的表情,好像想抱我。」

「無雨呢?」

「你姐與姐夫來看過你,都很放心。還有,老爺爺已越獄,人在米蘭,剛才打電話問我你有無興趣接受訓練當下任教父,我替你回絕了。」

「你是誰啊,你沒有權力替我決定我的人生。」凡妮莎怪叫。

大衛一臉無辜,「這張結婚証書我框起來了,怎麼沒有?」

「狡辯!」凡妮莎大罵,「要生效,你先給我貞潔一點。」

大衛看著她。「好。」他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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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封蝶全系列完


作者:Samantha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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