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黎絲繼續那教人哭笑不得的調門,唱:
「朱利安撤退要緊,便宜沒好貨。留命一條,再戰江湖。」
朱利安大吃一驚,這個衣著暴露,化妝誇張的女人,是個先知不成?他一分神,卡洛斯已撞上前,一把抄起無雨的腰,扛在肩上,從逃生側門衝出劇院。
*****
大衛定睛細看,原來巴黎絲掛著小小無線耳機,好接收凡妮莎的提示。只聽見凡妮莎再以麥克風調度場面:「狗仔隊,佩服佩服,你們可以改名敢死隊了。因馬上要有爆破的鏡頭,請全體後退三十呎。」
無人後退。座位中站出數名黑幫老頭,喀啦一聲,亮出輕機槍,各自吻別老妻,走上前來。「導演小姐說甚麼就是甚麼,有疑問嗎?」
媒體悻悻然後退。
管弦樂繼續奏出,合唱團吟詠,凡妮莎輕輕說:「現在,」
樂團停了一秒,再起了一個C音。凡妮莎唱不上去,她以口哨用力吹出。大衛與巴黎絲瞬間領會,同時大力吸氣,開口飆高C。
當下,整個歌劇院彷彿成了核風爆場面。
巴黎絲尖叫下,一盞盞燈泡應聲爆裂,玻璃瓔珞啪、啪、啪,綻出蛛網紋,恐怖份子的視覺貼片接收高頻鉅量的聲波,暴雷般襲擊著視神經。其他人等只覺震耳欲聾,紛紛避入掩體。
「還有不怕死的爺爺們,」凡妮莎讓巴黎絲唱出:「你們耳朵雖背,還是躲一躲好。經皮貼片反面的塗料是炸藥,會被聲波引爆。」
普立摩老爺爺笑嘻嘻,以槍威嚇眾人依序離開劇院:「太好了,多年沒看見人肉炸彈爆炸勝景,死期來到竟能如此帶勁。」其他老人亦笑著同意。
咬著牙,摀著耳朵,趴在地上的眾人忽聞一聲鞭炮響。真的引爆了。只見一干恐怖份子臉孔烏黑、頭髮四散朝天,兩眼圈因雙手遮著,倒是白的。
凡妮莎目瞪口呆,差點沒從三樓倒栽蔥摔下:「便宜還真的沒好貨。」
*****
劇院外下著滂沱大雨,貝根上尉與反恐武警已將劇院包圍,忽見卡洛斯抱著人質逃出,都圍近前。
救護車駛來。無雨卻說:「我沒事。炸藥遇水分解,請讓我和外子回家。」
巴黎絲近前,安慰地與無雨擁抱。武警們與在場眾人立即為她歡呼,貝根將軍吻了她的手背一下,衷心道:「幹得真出色,女主角!」
廿十分鐘後,人員盡皆撤離,繁華散盡。大雨中,大衛孤單地走向凡妮莎。
他望著她,雨從頭髮流到臉上頸上。然後,舉手鼓掌。
*****
卡洛斯帶無雨,回到長島老屋。古老狹長的居室,書籍排列到屋頂。
兩人盡皆濕透。卡洛斯扔了數條大毛巾給無雨,然後交給她一件自己的襯衫。「換上。」
他自己穿著袍子,目光灼灼望著無雨更衣。
無雨看見酒,一手取來,對著瓶口灌下。卡洛斯變色,立刻奪回瓶子,光火:「這是家法,有我在場的地方,你不得昏沉,睡眠,心不在焉。你最好準備好被愛。不喜歡的話,離婚訴請紙就在桌上,自己簽名走人。」
雨水沿著窗玻璃流下,很快結成冰。無雨低頭地看著文件,從未聽過一句卡洛斯重話的她,此刻無言地落下淚。
卡洛斯怒火更熾,鐵鉗般一胳臂將無雨甩在躺椅上。然後將自己籠罩在她身上,俯視她,前額潮濕瀏髮落在無雨臉上。
「你冷。」他簡單道。「這個屋子暖氣不足,你不准喝酒,烤火,穿襪子,太壞了,你沒有選擇,得從我身上取暖。」
無雨望見他線條甚優雅的頸項和肩膀,她倒吸一口氣,雙手遮眼,不敢再繼續看。兩人之間的距離,根本僅剩身上這件稀縐的櫬衫。
無雨臉紅,訥訥問:「我......你的手在哪?」
卡洛斯緊了緊環在她腰上的左臂,低語:「漂亮老婆,要不要告訴我,另一隻手在哪?」
這種問題,若是大衛問凡妮莎,她必立即回敬:「先生,你若無殘障嘛,就順著胳膊往旁找,and you won’t miss it。」
但無雨望見卡洛斯眼中深濃的笑意,她震驚,連耳朵都燒得通紅。
他講故事給她聽。「歌劇裏,被擄的公主像雪,擄走她的強盜,要像火那樣調戲她。」
*****
本單元故事完,要知後事….請大膽想像
作者:Samantha
文章出處: http://tw.myblog.yahoo.com/tina80519/article?mid=6594&prev=6712&l=f&fid=34
- Sep 11 Thu 2008 13:56
冰封蝶故事11, Vincerò, Vincer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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