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***** 東京代官山宅邸

「老大哥哥,」夢見輕輕說:「我認為干擾音樂家是個錯誤方向。藤原義江最後的歌劇演出,應該從軍方下手。」

******紐約東村

「我是韓森警官,這是二次大戰接收日本的麥克阿瑟將軍的後人,小麥先生。」坐在NYPD的辦公室裏,這個沒耐性的男人先作介紹,然後帶入正題:「他家在銀行的保險箱失竊了一隻晶片,裏面收集了日本戰前最完整的歌劇表演。米勒先生,我們認為這為小女孩可能與竊案有關。她在失竊前ㄧ週,每天都出現在銀行門前。」

接著播放保安影片記錄。大衛先看見流山夢見穿著華貴的黑色套裝,戴著窄邊帽,帽上飾著一圈紗,綽約地走進保險箱室,他心跳差點停止。

大廳裏的鋼琴師正輕輕唱著「暗夜歌聲」,看見夢見,歌聲不由自己停下,手仍彈著,眼光怔怔地跟著她。那是夢見的法國人同夥,大衛的驚慌地想,韓森警官卻在這時向播片的實習警官發飆:
「這一段不重要啦,看美髮噴霧廣告啊?快放到重點!」

然後是凡妮莎在鏡頭中。大衛口乾舌燥,擔憂到極點:「不是的,」他分辯:「銀行是我或她媽媽接放學約定的地點。長官約談過小孩和家長嗎?」

警官嘖嘖著,「有啊,那位媽媽是個害羞有禮的有錢太太,不會說英語。恐怕是孩子花樣多。你倒說說,接了小女孩你都做甚麼?小孩體格高,像個少女對不對。我們跟蹤過你,都去星巴克喝杯可可不是。你倒君子,都是站著喝。」

大衛忽然對警官反感到極點。小麥先生見言語漸漸不堪,也看出大衛本是正派人,不禁有氣:「警官先生,你暗示得過火些了,與案情無關吧。小孩子並不懂歷史文獻價值,且無可能銷贜。真對不起,米勒先生,干擾您了。」

大衛上車急駛,最後停在學校。停車場車輛已走空。他伏在駕駛盤上,匆匆落淚。與其是為凡妮莎感到委屈,不如說是為成人世界的墮落與骯髒哭泣。

凡妮莎一聲不響地開門坐他身旁,伸手為他拭淚。時間彷彿與他開至大的玩笑。既希望她快點長大,又願意時間停在這一刻。而他明白,當下的她,完全知道他所思所感。

若她是成年女性,他將會握住她的手腕,拉向自己。但他就是不願造次。未到時間的花是不能摘的。此刻他心花怒放,只願每次見著她,有小手擤他眼淚鼻涕。他面紅耳赤,在勿忘我的香氛裏,與念頭掙扎著,只見法國人薩巴斯勤走來,一屁股坐在後座,疲倦地揮手:
「你要說甚麼儘管說,不用理我。我們歐洲人沒那麼龜毛。」

大衛深深吸一口氣,「為我做一件事,勿忘我。去波士頓,上寄宿學校。離這裏有多遠就有多遠。」他發動車子。

法國人愕然。「你要去哪裡?」

「我們去給凡妮莎買衣服。」

既然不能用雙臂圍著她,就該去買許許多多輕暖如霧的凱斯咪與維孔納的毛衣和披肩。

夏天時,新英格蘭楓榆競綠,蟬噪正深,他要讓她穿精梳的純棉麻。

不可以護花無力。要日夜環抱著她。


***** 本單元故事完

本文作者:Samantha

 文章出處:http://tw.myblog.yahoo.com/jw!Nm7mBc.GGRl6DRL.xZ_We2I-/article?mid=1817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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